價值知識

作者：洪鑑穩   |   2022 / 03 / 01

文章來源：洪鑑穩專欄   |   圖片來源：網路

2022年的股市注定將不會是平靜的，面對如此詭譎多端的市場，查理盟格在最新的Daily Journal會議上提出了他的見解，以及應對方法，非常值得你細細品味。

內容涵蓋許多主題，包含：他的投資哲學、泡沫市場、通膨危機、升息、印鈔等議題。

由於找不到完整的翻譯文，所以我只好自己親自翻譯，並以此強化自己的吸收度。

以下是我擷取會議記錄中的關鍵重點，分享給大家參考：

問：兩年前在會議上，你說："我認為有很多麻煩即將來臨。有太多可悲的過剩。自那次會議以來，我們已經看到了大約860個SPAC，Rivian和Robinhood等IPO，以及GameStop現象。我無法想像你已經改變了主意。我想知道你認為去年最讓人感到可悲的過剩事件是什麼？

Charlie Munger：當然，GameStop的巨大短期擠壓是可悲的過剩。當然，比特幣的事情是可悲的過剩。我認為風險投資家投入太多資金的速度太快了。風險投資和其他形式的私募股權存在相當大的過剩問題。

我們有一個股票市場，有些人把它當作賭場。有些人喜歡賭博方面的投資，有些人想要進行長期投資，以此照顧自己的晚年等等。當一個市場的架構失控時，股票市場成為理想的賭博場所。

我認為這不應該被允許。如果我是世界的獨裁者，我會對短期收益進行某種攻擊，使股市的流動性大大降低，並驅逐賭博性和國家合法資本發展的結合。這不是一個好的婚姻，我認為我們需要離婚。

問題：如何離婚？

芒格：嗯，你必須有某種規則，讓股票的流動性降低。我們擁有我們想要的所有房地產，以及那些購物中心和汽車代理商等等，但這些資產沒有一個流動性高的交易市場。我們將建立一個流動性較差的股票市場。當我年輕的時候，那時的股票市場流動性要低得多。當我在哈佛法學院時，我們很少每天交易一百萬股，現在我們交易了數十億美元。我們不需要一個流動性那麼強的股票市場。我們得到的是過剩問題和對國家的危險。

只是每個人都喜歡它，因為它就像一群人在聚會上喝醉了，以至於他們不會考慮後果。我們不需要這種可憐的過剩。它有不好的後果。你可以爭辯說，1920年代的可悲過度行為給了我們大蕭條，大蕭條給了我們希特勒。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很多人喜歡醉酒鬥毆，到目前為止，這些都是獲勝的人。很多人從我們的爭吵中賺錢。

問：你提到我們處於一個大泡沫中。你能詳細說明一下嗎？這可能會如何發展？

查理芒格：我認為最終會有相當大的麻煩，因為可悲的過剩問題。這是過去一直以來的發展模式，但它什麼時候來，會有多糟糕，我無法告訴你。

問：如今，圖表、技術、動能和人工智能似乎主導著市場。老派的葛拉罕估值方法已經死了嗎？

查理芒格：他們永遠不會死。獲得比付出的更多，就是投資。如果你想成功，你必須獲得比付出的更多，所以它永遠不會過時。

現在，你可以看到一大群人，買進他們並不了解的資產，這些都只是股票上的報價。

想想過去瘋狂的繁榮以及它們是如何產生的。南海泡沫、1920年代後期的泡沫等等。自資本主義誕生以來，我們就有了這種瘋狂的泡沫。

問：你認為未來幾十年，利率可能會大幅上升嗎？例如，在1950年至1980年期間？

查理·芒格：當然，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問題，也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當你以現代國家（日本、美國、歐洲等）的規模印鈔時，我們就進入了規模的新領域。日本人不僅回購了大量自己的債務，還回購了很多普通股。你無法想像日本印了多少鈔票。他們沒有那麼多的通貨膨脹。它仍然是一個非常令人欽佩的文明。事實上，你可以說日本是全世界最令人欽佩的文明之一。儘管他們做了所有這些非常極端的印鈔，但他們並沒有產生可怕的後果。

現在，他們已經停滯了25年，生活水平沒有太大改善。我不認為這來自他們的宏觀經濟政策。我認為這是由於來自中國和韓國的出口大國的激烈競爭的興起。但無論如何，沒有人確切知道它會如何發展。

我認為，令人鼓舞的是，日本可以印出盡可能最多的鈔票，並保持像現在這樣文明，這點令人欽佩。因此，我希望上帝也能讓美國有類似的快樂結果，但我認為日本人比我們更適合停滯不前。我認為這是一群充滿責任、文明的人——他們中很多是老年人，而不是很多年輕人。他們只是默默地應付。

在我國，我們有很難處理的局勢，比起要管理一個像日本這樣的國家，更困難得多。

哈佛大學有一位教授就這個主題寫了大量文章。管理像美國這樣的國家——擁有不同的種族、群體等等——比管理日本要難得多。日本基本上是一個以種族為榮的單一民族文明。當然，他們可以比其他人更好地應對麻煩。

從來沒有像我們現在所做的那樣。我們確實從其他國家發生的事情中知道，如果你試圖印製太多的錢，它最終會造成可怕的麻煩。我們比過去更接近可怕的麻煩，但可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當然希望如此。

問題：您目前對通脹環境有何看法？請將其與1970年代進行比較和對比。

芒格：當沃爾克在1970年代之後將最利率提高到20%，而政府為美國政府債券支付15%時，這是一場可怕的衰退。持續了很長時間，造成了很多痛苦。我當然希望我們不會再去那裡。

允許沃爾克在沒有政治家干預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是非常不尋常的，他做到了，這是一件好事。我不會預測我們現代的政治家會願意允許新的沃爾克對經濟變得如此強硬，並帶來那種衰退。

所以我認為新的麻煩很可能與舊的麻煩不同。你可能希望你有一個沃爾克式的經濟衰退，而這不是你將要得到的。我們遇到的麻煩可能比沃爾克正在處理的更糟糕，而且更難修復。

問題：像什麼？

芒格：想想所有印太多鈔票的拉美國家。他們都因此經歷了強人政治等等。這就是柏拉圖所說的在早期的希臘城邦民主中，所發生的事情。一個人一票，很多合法性，但你會得到煽動者，煽動者在人口中崛起，很快你就不再有你的民主了。

我不認為這是柏拉圖的一個瘋狂的想法。它準確地描述了當時在希臘發生的事情。這種情況在拉丁美洲一次又一次地發生。我們不想去那裡。至少我不想。

問題：傳統經濟理論認為，過去兩年過度的貨幣和財政刺激引發了40年來的最高通脹。你大致同意這個論點嗎？更重要的是，您認為隨著美聯儲試圖重新控制通脹，是否會付出高昂的經濟代價？

芒格：好吧，我同意第一部分。我們做了一些非常極端的事情。我們不知道這些麻煩會有多嚴重——它是否會像日本一樣，或者更糟。讓生活變得有趣的是，我們不知道它會如何發展。我想我們確實知道我們正在與嚴重的麻煩調情。我想我們也知道，我們早先的一些擔憂被誇大了。日本仍然作為一個文明國家存在，儘管按照所有以前的標準，在印鈔方面存在令人難以置信的過剩。

想想它是多麼誘人。你有一堆有息債務，你用支票帳戶還清了它們，你不再支付利息。想想看，這對一群立法者來說是多麼誘人。你擺脫了利息支付，貨幣供應量上升了。好像天堂。當然，當東西變得如此誘人時，它們可能會被過度使用。

問題：這一切將如何發展？除了擁有優質股票之外，您對個人投資者的最佳建議是什麼，以最佳方式應對通貨膨脹的負面影響？

芒格：嗯，可能是你必須選擇你認為最不糟糕的選擇。這在人類決策中經常發生。芒格夫婦有伯克希爾股票，好市多股票，通過李璐取得的中國股票，一點點每日日報股票，以及一堆公寓房。我認為這很完美嗎？不完美。我認為這OK

嗎？OK的。我認為芒格家族的偉大教訓是，你不需要所有那些該死的多樣化。如果你有四個好的資產，你就很幸運了。如果你想做得比平均水準更好，如果你有四樣東西要買，你就很幸運了。要求20項就像是想從啤酒中找到雞蛋。很少有人有足夠的頭腦來獲得20項好的投資。

查理芒格在Daily Jornal年會中的一段訪談，我讀到後感覺很受用，翻譯給同學很值得細讀。

問：你認為現在是一個不公平的競爭環境嗎？羅素2000指數目前比其歷史高點低15%以上。它有一個相當艱難的過程，特別是在最近幾個月。

芒格：如果你仔細想，我的生活方式並不是在預測羅素指數和標準普爾指數之間的短期小差異。我對哪個指數在特定時間會更好沒有任何意見。我甚至從未想過它。我總是在尋找一些足夠好的東西，然後把錢放進去，或者是波克夏的錢，或者是《每日日報》的錢。

我想我會盡可能地向前游泳，以此對抗潮汐，但我不會試圖預測潮汐。

如果你打算長期投資股票或房地產，當然會有一些時期感到痛苦，而其他時期表現會很好。我認為你只需要學會去適應這樣的情況。

吉卜林說：「一視同仁對待這兩個冒名頂替者。你必須應對白天和黑夜，但這會讓你感到很困擾嗎？不會的。有時是黑夜，有時是白天。有時是繁榮，有時是蕭條，我相信你只要盡你所能的去做好，你就能持續前進。」

問題：我們這個時代的那些偉大科技巨頭特許經營權，特別是微軟、蘋果和Alphabet，是否具有與可口可樂30到40年前相同的長期耐用性？

查理·芒格：預測過去誰興盛要容易得多，因為我們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但現在我想比較一下未來會發生什麼。當然，這更難。

我很難想像——這並不意味著它不會發生——但我預計微軟、蘋果和Alphabet在50年後會很強大——真的很強大，仍然很強大。但是，如果你在我年輕的時候問我，那些倒閉的百貨公司或倒閉的報紙會發生什麼，等等，我也不會預料到他們會倒閉。我認為你很難預測世界將如何變化。

想像一下，他們消滅了通用汽車的股東，他們消滅了柯達的股東。到底誰會預料到這一點呢？這種技術變革可以摧毀很多人。很難提前知道。

但電話公司仍然和我們在一起，只是用一種不同的經營方式。有些東西仍然存在，有些消失了。

問：你最近談到了泡沫和高估值。Costco是其中的一部分嗎？Costco從未以更高的股價或市盈率進行交易。鑒於Costco的創紀錄表現，新投資者應該如何看待？

查理·芒格：嗯，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我一直認為，沒有什麼是值得以無限的代價付出。即使是像Costco這樣令人欽佩的公司，也可以達到一個你會說太高的價格。

但我認為，如果我為一些主權財富基金或一些30，40，50年期限的養老基金投資，我就會以當前價格購買Costco。我認為這是一個強大的企業和令人欽佩的地方。

我無法強迫自己付出這些巨大的代價。但我甚至從未想過僅僅因為Costco的高價而出售它的股份。

如果你停下來想一想，我在耶誕節期間買了一件法蘭絨襯衫，一堆法蘭絨襯衫在Costco。它們每個花費7美元，或多或少。這是一個柔軟的法蘭絨，它更好，等等。然後我買了褲子——我想它們是Orvis褲子——我付了7美元。它們伸展在我的腰部，它們部分防水。

Costco將成為互聯網上的絕對巨頭，擁有每個人都信任的精選產品，以及無限數量的庫存單位而有的巨大購買力。我不是說我會以這個價格買進Costco，但我肯定不會出售任何部位。我認為在你能看到的未來，它會成為一家強大的大公司。我認為它應該得到這樣的成功。我認為它具有良好的文化和良好的道德精神。因此，我希望美國的其他一切都像Costco一樣運作良好。想想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多麼大的祝福。

問：在大流行之前，美國似乎已經習慣了借貸和接近20%的收入赤字。任何一方的多屆政府，對這有各種各樣的解釋原因。現在，我們正在向眾所周知的人口風暴邁進，這場風暴將推動赤字進一步上升。我們目前的總赤字約為33%，如果你的計算中包括那些沒有資金的未來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義務。與此同時，除了30萬億美元的債務之外，我們還將面臨更高的利率成本。今天，利息占我們支出的6%，利息支出翻倍或三倍的可能性只會使問題變得更糟。我們如何讓上市公司和政界人士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並開始採取行動？

查理·芒格：因為所有這些問題都是真實的，而且因為給一個人一個取之不盡的支票帳戶可用來擺脫債務，是如此誘人的，在此之前你是每個月都必須支付利息來的。我們不僅有一個嚴重的問題，而且對於政客和美聯儲來說，最簡單的解決方案，就是印更多的錢，並以這種方式來解決暫時的問題。當然，這將帶來一些長期的危險。

我們知道，當魏瑪共和國繼續印鈔票時，德國發生了什麼，整個事情都爆炸了。這是希特勒崛起的一個因素。所以所有這些東西都是危險和嚴重的。我們不希望有一群政客只是做任何容易的事情，理論上它沒有傷害我們，所以我們可以加倍使用它，並一直再做，然後我們又再加倍，依此類推。我們知道在持續不段的翻倍，加倍，又加倍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如果你繼續這樣做，你將有一個非常不同的政府。

所以你在某個地方是與危險調情來的，除非在這個過程中有一些紀律。

但我不認為日本處於某種可怕的危險之中。他們已經做了很多這樣的事，並得到的解結。我不認為我們會像日本那樣善於處理我們的問題。

問題：如果稅收不是一個問題，那麼您對今天持有現金，並等待更好的機會在未來12個月內，能把現金部屬出去有什麼想法？這在你心目中是一個明智的想法嗎？

芒格：在我的整個成年生活中，我從來沒有囤積過現金，等待更好的條件。我剛剛投資了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東西。我不認為我現在會改變。《每日日報》已經用完了現金。

現在，伯克希爾擁有多餘的現金。相當多餘的現金。但它沒有完全投資，因為它知道如何安排投資。他只是找不到任何他能買的東西。

因此，我們沒有解決您的問題的方法。正如我所描述的那樣，我們只是在應對它。

問題：鑒於2020年初的估值和市場調整，為什麼波克夏公司沒有在其概況中挑選或增加任何新公司？管理層在併購方面是否過於保守？當然，對幾年前拿起蘋果股票的團隊表示讚賞。這肯定是有回報的。

芒格：我們不買的原因是我們不能以我們願意支付的價格購買到任何東西。就是這麼簡單。其他人正在哄抬價格。

很多購買不是由真正計劃擁有它們的人來完成的。其中很多是由收費所驅動的購買。私募股權購買東西，這樣他們就可以通過管理更多的東西來獲得更多的費用。當然，當你用別人的錢買東西時，買東西變得容易得多。我們正在使用自己的錢，或者至少我們是這樣想的。

順便說一句，波克夏公司有一些他們沒有投資的盈餘資金並不是一個悲劇。你可以爭辯說，小小的《每日日報》，我們從取消抵押品贖回權熱潮中獲得了3000萬的額外資金，而且我們精明地投資了它，這是多麼好的事情。它給了我們很大的靈活性。順便說一句，這些堆積如山的錢有助於我們吸引這些我們向其銷售軟體的政府機構。我們對額外的財富更負責任，我們對額外的財富更負責任。

那些因為未來看起來複雜而困難且擔心未來的股東，我想對他們說我的老教授對我說的話。他會說，"查理，告訴我你的問題是什麼，我會試著讓你更難。他幫了我一個忙，以這種方式對待我。我只是在重複他對你的恩惠。

當你在思考你正在做的事情時，至少你正朝著正確的方向思考。你們擔心的是正確的事情——你們所有擔心通貨膨脹、共和國未來等等的人。

圖片來源：網路